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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第二章

重度ooc预警，流水账文风预警
勿上升真人
和@夏椿 一起搞事

寒夜觉得Gemini还真是得寸便进尺，蹬鼻子上脸，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典范。每次二话不说往自己剧组里塞人也就算了，他寒夜也不是个不给人脸的，Gemini那能用的人他是一次也没刷下去。现在倒好，人家已经不准备让他好歹体现一下导演的权威，直接就准备让他强制招人了。

寒夜往椅背上一靠，仔细打量了一下坐在那边眼观鼻口观心一动不动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他好像在各种活动上见过几面，是Gemini他们公司今年立捧的小新人。另外一个他好像压根就没见过，根本不认识。

寒夜把脚把坐姿稍微调整调整，清了清嗓子，先问那个没见过的：“以前演过电影吗？”

辰鬼诚实的摇了摇头。

寒夜心想还真的是这行新人，Gemini这怕是在演他：“那演过电视剧？”

辰鬼依旧诚实：“客串过配角。”

寒夜嘴角抽了抽：“还有什么表演经验？”

“拍过自己歌的mv。”

哦，是个歌手。寒夜一拍大腿，这就说得通了。

“那唱两句歌来听听？”

辰鬼犹豫了一下，说：“现在我唱不了。”

寒夜还要继续问，Gemini直接一脚踢在寒夜椅子上。寒夜差点被他一脚踢倒。稳住身子刚想骂人，就看见Gemini把手举到半空，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算了，认怂。

寒夜扭头看向另外一个，那位顶着一个奶奶灰的发型，看起来活像是他当年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在山西挖煤的样子。但耐不住脸好，一双眼睛一眯起来带着一种神奇的萌感。这长相起码在现在吃香。

“你演过戏吗？”

雨雨觉得展现自己的时候到了。他干脆利落的回答：“演过。”

寒夜觉得希望来了：“演过什么？”

雨雨挺起胸膛开始报剧名：“《爱你一万年》、《灰姑娘的别样人生》、《缘分到了》、《爱自有天意》。前两部已经播出了，后面两部估计要下半年才能播出。”

Gemini捂住了脸，出道一年四部戏，真是……一言难尽。

寒夜嘴角抽搐，这都是什么脑残剧。最后一个他好像还听说过，是个电影，编剧一开始还给他发过邮件。他觉得实在太扯淡了就连邮件都没回复，没想到在这又听见这傻逼名字了。

寒夜进行最后的挣扎：“你会演什么角色？”

雨雨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那种偶像剧那一类的……”

寒夜直接把头磕在了桌子上。在桌子上把脖子旋转了九十度看着Gemini：“你这次怕是真他妈的在演我。”

Gemini刚想说话，寒夜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寒夜把手机掏出来，看见来电显示之后不耐烦的撇撇嘴，把手机往Gemini面前一晃，滑下了接听键。

Gemini烦得不行，起身离开了寒夜办公室。辰鬼轻轻拍了拍雨雨，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则跟在Gemini身后出去了。

Gemini正在狠狠的拍衣服，想要把刚刚在办公室里沾染上的那种挥之不去的烟味给拍掉。要不是这次选角还没彻底定下来，高层又有点不满意他想继续捧辰鬼的决定，他才不会跑到这来吸二手烟。就像现在，他都已经带人来寒夜这了，那些人还在给寒夜打电话。

这个时间打电话干嘛？问寒夜对他提出来的人选满不满意吗？

开玩笑，这么多年了，寒夜哪次电影的选角不是他先给挑出来的。

Gemini拍够了，也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他在通讯里翻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通知人喜讯。

“喂，无痕啊。”

Gemini的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他例行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开门见山：“对，是我。你还记得我前两天跟你说得那个事吧。导演对你挺感兴趣的，你大后天早上七点到我公司，我和你说点事情，然后试镜就行。嗯，就是你上次跟着老师来的那个办公室，我没换地方。剧本？导演不给剧本。到时候你看情况表现就行。好，没事挂吧。”

辰鬼关上门，听见Gemini在打电话，就没打断。他有点尴尬，一方面觉得自己在这里站着有点窥探人隐私的嫌疑。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总不能再回去吧，那不是更尴尬。

他知道寒夜对自己是不太满意的，这让他有点不想继续待在那里面了。

Gemini挂了电话，回头看他，无奈的笑了一下，说：“今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叫雨雨，是我今年刚带的新人，我和你说过的。寒夜那个电话估计一时半会打不完，你要是觉得闷找他聊聊也可以。”

和他说过吗？辰鬼努力的回想一下，无果，于是很快放弃了。这一年Gemini为了不让他过度消沉，经常跟他说一些工作上面的事。但他其实没听进去多少。

无奈的离开以后，再听见和那个圈子有关的事情，真是有点折磨。他一向不喜欢太过为难自己，这些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听也就算了。但Gemini对自己的关心总归还是要回应的。于是他说：“你放心啦，你现在都不看艺人资料的吗？我和他同一所学校毕业的。我还是他师兄呢。”

Gemini拿着个电话继续翻通讯录：“你们两个又不是一个系的，我哪能知道的那么清楚。不过你们两个认识挺好的，以后一起互帮互助，共同进步啊。你也多带带你师弟啊。”

辰鬼配合的扯出一个笑容，说：“老铁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就我和雨雨现在的热度，谁罩着谁都还不一定呢。”

Gemini听出他带点玩笑意思的自嘲，笑骂了他一句，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Gemini打给了策划部：“喂，vv啊，老帅在不在？你告诉他，寒夜这的试镜多半能成。这往后大半年的时间，雨雨的活动得少安排点。你顺便和公关部说一声，先准备材料吧。到时候要是能定下来，宣传得在第一时间跟到位啊。”

“什么？我怎么知道能定下来？开玩笑。没这点把握我还怎么在公司里混呢。行了不和你说了，我还得再给拖米打个电话。”

“喂，拖米大可爱。你这次又有活了。还记得辰鬼吗？对对对，是他是他。是，这都停了一年了。再停就起不来了。好，该干什么明白了是吧。没错没错，还是拖米你懂我意思。”

辰鬼很想提醒一下自己的经纪人，导演一个保证都还没给呢，他也没觉得寒夜哪里对他和雨雨满意。就这样安排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这才哪到哪，已经连水军都联系上了。一定是最近路西法太忙没看着点拖米，拖米才答应Gemini胡搞。

这些好朋友，自己也都好久没见了啊。也不知道老帅的体重有没有减下来，vv的增肥计划有没有成功，梦老师的皮肤是不是还一如既往的黑，拖米和路西法是不是还带着他们的十万水军大军天天风风火火的搞事……

思绪到处乱飞的时候，他身后的门被拉开了。寒夜留下一个开门的背影转身回到办公椅上继续瘫着。他只听见寒夜在里面大喊“地瓜地瓜，我是鼹鼠，敌人已经被消灭了，你快回来!”

地……瓜？

辰鬼觉得他和寒夜的关系没有熟到寒夜给他起绰号的地步。他转头看向自己那已经处在炸毛边缘的经纪人。

Gemini面目狰狞，强忍着自己想要把手机摔寒夜脸上的冲动，脑袋里自我宽慰着“指望这个人赚钱呢，指望这个人帮着转型呢”，才忍下来破口大骂的欲望。这什么鬼名字。他堂堂魔法仙女奶怎么能有这么土的绰号。还地瓜和鼹鼠，今天晚上看来他有必要请寒夜吃顿烤田鼠!

“地瓜地瓜，你怎么还不进来？”

办公室里面的人好像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刚刚在Gemini心中已经被插了小刀，依旧在皮。辰鬼在心中默默的给这位寒夜大导演点了个赞，这老铁很强啊，不愧是大导。

“死瓜皮。”Gemini一个没忍住，骂出了声，彻底破功：“我这就代表月亮来制裁你!”

Gemini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恶狠狠的盯着寒夜。寒夜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悠悠的点燃一根香烟烟吸了一口，Gemini一个公文包拍到了面前的办公桌上。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Gemini没扑过去把寒夜手里的烟直接抢过来灭了，他觉得还是先问问正事要紧：“跟他们扯皮完了？”

“我呸。”寒夜用两个字体现了对Gemini天真想法的鄙视。

“恕我直言，你们高层管电影这边的都是智障。指望他们能扯完皮我鸡都凉了，当然是直接挂了。你怎么回事？这次给我找人没和你们高层打招呼啊？刚刚那群人还跟我推荐刺痛来演主角呢。你不是刺痛经纪人吗？你要是有这个意思直说啊。咱们俩什么关系，你要是说了我不得优先考虑吗。”

辰鬼这才确定，Gemini和寒夜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要熟。

Gemini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些年他人是没往寒夜剧组里插，但是要说主角的话，寒夜到现在就没用过他手里的人。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寒夜挑选主角的品味一向出奇，一般艺人轻易满足不了。譬如这次，指明了要“怪胎”。这让他从哪里找？要不是这次自己老师手上恰好有现成的资源，寒夜看起来也比较满意，他还得为寒夜的主角跑断腿。

“你管他们那群人呢。qg他们正策划新专辑呢，搞什么电影。《苦涩的沙》市场反响很好，现在过了三个月，《刺痛你》正好能接上了。你别瞎琢磨啊。”

寒夜直接炸了：“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这么说？哪次不是你要死要活的往我剧组里塞人？我什么时候主动要过你手下的艺人？”

Gemini不想跟寒夜继续扯了：“快行了吧死瓜皮。我想和你说好，这两个人可都是我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我刚刚已经在公司里把牛皮都吹上去了，你要是落我的脸以后就不要想着我再帮你找任何一个演员。这不是距离时间还有两天，你好好教教他们。”

寒夜不耐烦：“有什么可教的？你这两个连大屏幕都没上过，怎么教啊？还是像以前一样呗，看临场发挥，演得好给戏份重的角色，演得不行也让露脸说话。再教你的人得浪费我多少吃鸡的时间。”

这么奶心说我的弦外之音你怎么就听不懂呢。这次要是和往常一样他也不用专门和寒夜打这个招呼。但这次高层不太看好辰鬼，要是寒夜态度不坚决一点，谁知道最后结果会怎么样呢。光露个脸说个话管个屁用啊，这可是他看好的辰鬼雨雨转型之作，这瓜片这样怕是要坏事啊。

“寒夜，咱俩是兄弟不？”

寒夜捂住自己心口：“扎心了老铁，我一直把你当我未来媳妇看待，你竟然把我当兄弟。”

又皮。Gemini是真的想一个公文包拍他脸上了。

顾忌到辰鬼和雨雨两个人还在，Gemini靠近了寒夜，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是兄弟就帮我一把。这两个无论如何可一定要过。尤其是辰鬼，你还得安排个差不多的角色。他嗓子伤了一年了，再不出点成绩就完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谁拿钱谁老大，我也得服从命令听指挥。”

Gemini手里的公文包再次发出愤怒的吼声。

寒夜退步：“演得差不多就行。我到时候安排稳健的人第一批试，稳健那个狗贼的眼神你也知道。他们排后面就行了。”

Gemini的手握紧了公文包。

寒夜再退：“绝对让露脸让说话，坚决不跑龙套，一定能进组。”

公文包扬起来了。

寒夜丧失原则：“你那天给他们把妆画得阳光点。让那个年纪大的这两天多练习点成熟稳重怎么演，心灵导师，能灌鸡汤的那种。年纪小的那个你先把发型给他换一下，这个也太难看了。他就皮一点，会打嘴炮的那种，被绑架了也要淡定的继续打嘴炮的那种。”

公文包乖巧温顺的回到了Gemini怀里。Gemini招呼上两个人，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留恋。

寒夜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后期孙尚香的暴击伤害。这可真是，拔吊无情，用完就扔。

辰鬼觉得自己真是够幸运的，能有Gemini这么一个经纪人。但他同时也觉得Gemini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他又不会演戏。就算寒夜真的走后门给他安排角色，他也只能砸寒夜的招牌，还让Gemini欠人人情。他有点怂了，有点想跑。他怕了那种刚刚有点希望，转头就只剩下绝望的感觉。

怂鬼，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雨雨的心境又和辰鬼不太一样，他在这个圈子里待了还不到一年，一直被Gemini保护的很好。他人长得帅，符合如今的审美潮流，按照策划部的计划接了几部偶像剧，唱了几首主题曲，人气和粉丝现在都也不缺。美中不足的就是单一的角色接得太多，搞得他现在小小年纪就面临被定型的危机。这次在Gemini的力争之下给他争取来了到寒夜这试镜的机会，他既珍惜也激动。他刚刚一直在竖着耳朵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心里面有了点数，脸上自然笑得开心。

“Gemini ，谢谢你了。”雨雨对着走在前面的Gemini说。

“没事，应该的，我是你们经纪人啊。先和你们说一下，寒夜剧组试镜一直不给剧本。到了以后把你关进一个小黑屋子里面去，临时给你设定个情景看你表现。你们也不用太有压力，回公司以后我找个人过去教教你们怎么演，八成就妥了。就是这瓜皮事多的不行，有什么事你们顺着他来。他拍板以后别人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辰鬼听出来Gemini最后一句话更多的是在安慰他。雨雨毕竟也是现在公司力捧的新人，和他大不一样。他在心里说了声谢谢，又有点难受。想他原来嗓子好的时候，也曾经是万众瞩目，镁光灯追着他拍。哪像现在这个样子呢。

其实有时候换个角度想就好受多了。即便是他最红的时候，他不是也没上过寒夜这种大导的戏吗。风水轮流转，也许他真能在这一行混得开呢。

雨雨有点八卦：“Gemini你就别担心了。我们两个你能行的。刚刚你和寒导是在说什么？鼹鼠吃地瓜吗？”

Gemini一本正经的说：“不是，是地瓜烤鼹鼠。”

雨雨在心里默默的吐槽，骗人都不带打草稿的。

两天后，《边缘地带》剧组。

小羽抱着一个本子不停的在上面写写画画，寒夜抱着个煎饼果子吃得一脸满足。两个人的目光都没去看面前的监控显示器。因为那里面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辣眼睛了。

某个不知名新生代小生对着墙壁不停的嘶吼着：“我爱你，你别走，他有什么好？”其表情之用力堪称新时代表情包的典范，喊的也是字正腔圆，活生生让寒夜有种小时候运动会赛前动员喊口号的感觉。

寒夜咽下一口煎饼，问小羽：“这么智障的还有几个？”

小羽打了个哈欠，看看表，七点五十。他解脱一般的伸了个懒腰：“两个小时了，稳健带来的这是最后一个。”

“谢天谢地。”寒夜看看一旁脸黑如碳的稳健，不由得感慨：“你说他是怎么选的人？为什么看起来一个神智正常的都没有？你看看这个，他是怎么领悟出来这种表演方法的？恕我直言，我找个棒锤演得都比他好。”

小羽安抚他：“稳健给钱了，投资了。这种现在很常见，偶像剧男二演多了的后遗症而已。”

“没天理了。”寒夜把吃完的垃圾袋随便往脚下一扔：“这种人也能演戏。坏了坏了，我突然想起来Gemini这次找的人好像也是个偶像剧小生。我今年怎么这么背啊。”

小羽接着安慰：“Gemini给咱们挑这么多次演员了，就没砸过你的招牌，你们两个都是黄金搭档了，还担心什么。”

“黄金搭档难道不是我和你吗？宝贝你要相信我对你是专情的。”

“可别，我直的。”小羽继续低头在手里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寒夜把脑袋抵在桌子上嘟囔：“没遇上喜欢的那个谁知道自己直的弯的啊。小羽宝贝你这样子对我我伤心了。”

小羽提醒他：“Gemini带人来了。”

寒夜精神一振，抬起头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