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3）
给老椿打call!
一秒变迷妹!
·娱乐圈AU xjbyy OOC
剧本瞎胡的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
和mix老师陷入了爆字数的死循环
你们猜老师下一更多少字
反正我吃的快撑死了 贼幸福
点文…再等等（。
*
“要求呢？”
“没要求，你对着墙演就行了。”
砰。
门关上了。
无痕站小屋子里发懵，在学校的时候不是没有类似的即兴表演，Gemini也提前知会过他，可一眼见这灰茫茫的小屋子，自己开始准备好的那一套似乎并不受用。面前被漆成深灰色的墙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手笔，身后三面墙像是为了区别方向一样染成全黑，顶上一管LED灯照得整个屋白惨惨的，他看着只觉得压抑。
早听说寒夜这人古怪又刁钻，今天算是见识了，刚才光是打了个照面就让他哪哪都不舒服，对方看他的眼神跟头狼似的，上上下下都细细扫了一遍，脸上还迷之微笑。他本来就有点不祥的预感等进了这屋以后算是彻底应验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发呆的时间太长，刚刚送他来的场记也没告诉他到底要在这小房子里头呆多久才算完，门里面连个把手都没有，要不是外面有个所谓师兄照应着他估计要慌死，谁知道这门还会不会再打开。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他总爱胡思乱想，还是个消极脑，跟被害妄想症似的。然而和别的什么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又片刻都无法思考了——这也是他今天来的原因。
毕业考卡了两年都是因为没办法和别人搭戏而无法通过，他老师指着他鼻子骂他是这么多年来独一份，个人表现和学业考试成绩都是佼佼者，只要碰上对手戏准完蛋。社恐学什么演戏，老老实实念个理工说不定都进中科院了。这是他第二次毕业考失败后他老师的原话，他怎么听怎么别扭。
然后他就从老师那拿到了Gemini的一张名片，说可以联系联系试试，如果能出演个作品也能算他毕业。Gemini这名字无痕熟，是他老师总挂嘴边的模范师兄，无论演技还是学术知识那都是顶好的，毕了业却莫名其妙地给别人当经纪人去了，当初也是把他老师气得够呛。不过好歹是和演艺圈打交道的，看人也是水平，拼到现在这个成绩也不容易，他老师这才没发作，之前实习还带着无痕去了他们公司转了转，人没见到，权当开拓眼界。
Gemini这人好相处，让他第一次联系的时候省了不少事，估计也是他俩的共同导师之前打过招呼，短暂寒暄过后Gemini就给了他个邮箱地址，让无痕把自己的基本信息发给他，点点头说好，聊天就此结束。无痕翻出把自己之前找兼职的简历稍微改了改就给对方发了过去，没过几天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通知他时间地点要求，效率神速。
该说是疏忽了还是考虑不全面，等上了Gemini的车无痕才发现自己不是唯一的客人，他僵硬地越过车上的另外两个人，坐到了车的最后一排，一个听起来有点年轻的声音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啊。”
他始终低着头，僵硬地“嗯”了一声，掏出了手机。
看样子他是最后一个，等他坐下来的时候Gemini也跟着上了车，挨个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通知司机开了车就又开始应付一个个电话，一路上几乎没闲着。
到了片场他让寒夜盯了一遭就直接让场记送进了小黑屋，简直噩梦般的经历了，后面Gemini好像还想和他说点啥，让人给拦住了，隐隐约约听见寒夜对Gemini说“等出来再说。”
他现在还是啥也没做，整个一呆逼，本来都背好的话剧剧本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他是来这找机会的，打从刚才看见寒夜之后他就知道这事不能往简单了想，虽然不知道这其他的人都是个什么水平，但单纯演个话剧也太中规中矩，从寒夜嘴里抢出个名额肯定不容易，Gemini之前交代的不多，他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他身上，说白了还是看他自己。
他下意识把身子蹲下来，盯着灰色墙壁中间的一点出神。
—
“哎哎哎动了哎！”小羽用笔指着屏幕喊，一群围着监视器的人都激动的不行，等了得快有两分钟，里面的人总算有了点实质性动作，然而也只是蹲下来，一点点往墙角蹭。
Gemini皱着眉头盯着显示器，他对无痕的了解仅限于他老师的推荐，也明白对方社交方面有些障碍，不过这些都不打紧，不影响演戏就行，他也信任老师的眼光，可眼下对方的行为迟迟没有进展还是让他着了急。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自己找来的人能让寒夜认可。
辰鬼没太注意监视器那边，他还在顺这两天公司那边人给他讲的剧本，Gemini越给他打强心针他压力越大，偏偏他还不是擅长记东西的人，虽然需要背的台词没有那么多，可同时还要有的表现和动作着实让他为难。东西都是人给他死死灌进去的，告诉让他剧本这时候该笑就笑，该哭就哭——他这方面意外的擅长。
反观雨雨那边就自在多了，该说不愧是年轻人好奇心重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脸兴奋地和几个管事儿的盯着显示器里的一举一动，全然没把一会的试镜当回事似的。
“我靠，他这是干啥。”寒夜眼瞅着无痕靠在正对着安装着针孔摄像头的灰墙的黑墙边上慢慢抱成一团，身体剧烈颤抖。“演啥呢？”
“神经病？”小羽接茬，一边用笔戳着自己脸“就幽闭恐惧症那种，我还挺想尝试类似题材的。”
“哦哦哦……这样吗。”寒夜扬扬下巴。“没什么意思啊。”
Gemini的心悬了起来。
无痕慢慢把头抬起来，监视器像素不错，他一头的汗清晰可见，嘴唇还在微微发抖。他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拧成一团，看着都疼。
“也就那样吧……不过比稳健那波是洗眼睛多了。”寒夜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缓缓评价。
“欸他说什么呢，他是说话呢吧，我咋听不清啊。”雨雨站在后面眼还挺尖，看见无痕嘴巴一张一合，赶紧拍了下小羽后背说：“哥你倒是开大点声啊。”
小羽刚想发作，回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回头把声音调大了。
“杀了你……”
传来的声音又低又哑，收音的机器不太好导致略微的失真，反倒把声音衬托得更瘆人了。
“额……这台词有点硬啊。”寒夜叼着烟干脆窝进了椅子里，这是他觉得没戏的标志。“还行还行，反正今天这波里，不是顶尖也是……”他瞟了眼边上脸色不善的Gemini，想试着说点好听的安慰安慰，话说了一半回过头再看到监视器，突然从椅子上坐直了，脸凑近了显示屏，又指着屏幕里的人喊起来：
“Ok过了过了就他了！”
屏幕里的人抱着腿抬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眼神诡谲。
小羽跟着凑近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这边无痕情绪刚酝酿好门就让场记哐啷一下打开了，“过了，出来吧。”
他愣在原地半天才慢慢站起来，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懵了。过了？他有点不可思议，他这还没开始演啊。
出了门就被刺眼的阳光照了一遭，无痕下意识眯起眼，他看不清路也不知道方向，只能让场记遛狗似的领着走。到了寒夜那场记就把上午和他同车的一个人带走了，他俩擦肩而过之前对方冲他友好地笑了笑，他也只是点点头，又把背弓了起来。剩下几个人都在围着屏幕转，他不知道下一步安排，只能走到了Gemini身边，对方看他过来笑了笑。
“演挺好的，过了。”
他不知道“过了”算什么意思，是第一步试镜通过了还是已经对某个角色有把握了，总之目前来看是好的意味，他堪堪挤出个笑容，“谢谢。”
“其实演的吧也就一般，你这脑子里的剧本是啥啊我就想不明白了，”寒夜坐在边上椅子里幽幽道，“科班出身突然玩野路子？”
无痕听着他说，对方意思很明白，这名额给的有点水分。他手越攥越紧，想法是突如其来的，他现在想想又后悔了，还不如中规中矩背剧本，好歹平时练过，这下有点丢人了。
“不过野路子虽然走的难看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寒夜突然转过头冲着他笑，“刚才那眼神不错。”
“等试镜忙完了我好好练练你，对你很有期待哦。”对方吸完手里最后一口烟，转过身把烟头拧灭在监视器边上的烟灰缸里，“哎我看看这个人咋样……”
无痕愣了愣没说话，悄悄瞥了Gemini一眼，他脸色有点不好，皱着眉头瞟了一眼寒夜，不过对方正盯着监视器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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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鬼这几天一直在练《坠落》的一个片段，为的就是今天试镜，Gemini给他选的，有讨好意味，也确实是个好剧本。
《坠落》讲的是不谙世事又偏执固执的青年天才钢琴家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故事，当时的男主屿秋是寒夜在当地戏剧学院门口蹲点了一个礼拜的结果。按寒夜的话说，当时蹲了快一个礼拜都没一个看得上的男主角，简直都不想拍了，结果就快收工跑路的时候看见屿秋一身白衬衫背着个双肩包往外走，仙得不行。他眼都直了说非他不可了，蹿上去拦人却把对方吓了一跳，沟通也不是特别好，导致屿秋一开始完全拒绝，幸好寒夜死皮赖脸蹭来了一个联系电话，结果第二天打过去一问，中国人寿。
总之曲曲折折半哄半骗的寒夜还是把屿秋搞来了片场，屿秋的确没让他失望，无论是基本功扎实程度还是情感宣泄程度都是恰到好处，尤其是电影的终幕，赚了当时影迷的好一把眼泪。不少影视公司都在电影播出后向屿秋伸出橄榄枝，不过全都被他以之前拍摄耽误学习进程导致现在学业繁忙拒绝了。尽管如此还是有公司说愿意为他保留名额到他毕业，于是他干干脆脆地说，不去。
后来才知道是寒夜这狗贼早早把人给签下来了，屿秋一毕业就让人拐进了公司，凭着当年的表现和寒夜手里的资源，彻彻底底成了一线的演员。
屿秋饰演的天才人气钢琴家林冬因为过于偏执的性格而遭到业界排挤，写出的曲子再也无人理睬，日复一日地谱曲一份又一份地被驳回，最终不被认可的现实让他没了写歌的能力，呆愣在钢琴前一整天却再也挤不出一行旋律。他坐在家里的壁炉前烧着之前的谱稿，一边和保姆自说自话地回首从前，在烧完最后一张谱子后他叫保姆离开，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最后一页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名为《坠落》的曲子，可哪怕在他最事业正如日中天的那段日子，这首歌也并没能受到众人青睐，反倒在他去世以后引起人们的注意，火了起来。
辰鬼练习的正是林冬坐在壁炉前烧稿子的那一段。
他进了屋子，场记客客气气地把帮他把门关上了，还悄悄跟他说了句“偶像加油！”
他一脸惊讶看着关上的门，还有点感动，一年来他的粉丝没少在各种公共平台发表想念他的宣言，只是这一年太与世隔绝，再一次暴露于现实世界被人认出的感觉有些奇妙，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粉丝。他甚至想出门给对方签个名再问问对方最喜欢自己哪首歌，可冷静下来分析分析还是作罢，先把眼前事干完才是重点。
他盘腿在屋子中间坐了下来，闭上眼回忆了回忆台词从头到尾，这才睁开眼睛开始。
“想火想疯了呗。”他渐渐入戏，用自嘲的语气，一边装模作样烧东西，“我想的事还多着呢多着呢。”
“想发财，想出名，想娶老婆，想养孩子。”他头一点一点，身子也跟着晃，“还想好好写歌。”
“有钱有名的时候没抓紧办后两件事，估计以后也没机会了，现在没名也没多少钱了，就想写歌。”嘴角是个牵强的弧度，不太配他。
“写不了了，也干不成了，现在认清现实了，”装作手里还有一沓纸的样子，辰鬼象征性地翻了翻。“混到这份儿上也挺惨，可我就是没弄明白。”
眉眼似笑非笑，他一把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又狠狠地倒吸一口气吐出来，“可我就是没弄明白。”
他陷入了沉默，只是盯着空白的灰墙，一边往心中的炉子里递着东西，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算了，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吧，人哪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呢，”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送手里东西去烧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好一会儿，最后颤抖着把想象中的最后一张谱子扔进壁炉，闭着眼哼起了歌。
“说着玩的，哪可能啊。”
曲子哼完他睁开眼，眼泪就顺着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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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盯着监视器良久，过了会儿才让给场记打手势喊人出来，周围几个人也都没出声。
“你这人选的……看不出来啊，还可以嘛。”半天寒夜才开口，辰鬼的表现远超乎他的意料，侧着头看向Gemini，对方脸上也隐隐约约写着惊讶。“稳了稳了，我现在有点好奇你这第三个人了。”
“到我了啊？”雨雨指指自己，他还挺激动，眼睛亮晶晶的。看到Gemini跟他点了点头“那我自己过去吧。”说完也没等人来接就自己往小屋那跑，正巧路过正给场记一笔一划签名的辰鬼。
雨雨的发挥可以说既在寒夜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可能是偶像的天性，摄像头找得贼准，全程盯住了视线就没偏移过。接下来就是长达五分钟的爱的告白，也不是什么酸词，真诚得一批，要搁哪个小姑娘在屏幕前一准儿受不住。
这爱的告白和爱的告白还不一样，之前稳健那拨人都是爱的呐喊，雨雨这个不同，他自己还给加了个设定，对青梅竹马初恋的告白。这下一下子画面感就上去了，还一边自问自答，整个一情景剧。
“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要是也喜欢我的话，就跟我在一起吧？”
最后一幕表白出口，雨雨直接凑近了镜头，把寒夜吓一跳。
“我的妈，有话好好说你别过来啊。”寒夜冲屏幕摆手。
“怎么了，我看这表演挺自然啊。”小羽瞟了一眼寒夜，“你不懂，最近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小奶狗，明白？”
“明白明白，”寒夜捂着胸口倒进椅子里，“爱的表达清新脱俗，过了过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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